第263章 政治流氓(1 / 2)
人生来就分三六九等,宝珠公主是天下顶端的贵人。
太后视奴才如蝼蚁,齐帝更是数次血洗宫廷。
她11岁杀的第一个人是她的母后,14岁二次动手杀的是稚子,人命于她而言只是数字。
“我帮了忙,你却无高兴之色,连句感谢都没有,为什么?”
为什么?
很难说。
说出来显得他矫情。
他不说,宝珠公主便套,有些套话不需要太高明的技巧,只需要耐着性子磨、引诱、故意曲解。
时间长了,被套的人失去耐心总能透露一两分。
当然这种套法需要对被套话的人有一定了解,知道他在意什么,讨厌什么,不屑什么。
“太子殿下觉得,本宫不该杀她们,她们罪不该死?”
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太子不是这个意思,这便是套话技巧之——故意曲解。
李归宁本是鹌鹑一样缩着,听到此话嗖麻感从头传到尾椎骨,鸡皮疙瘩起了一胳膊。
她后知后觉这场下毒的阴谋里,还隐藏着一只毒螯推波助澜,直到现在才浮出水面!
她扭头去看窗外的禁军,初始只当陛下担忧公主安危,如今才知道这个想法有多么蠢笨。
她再看窗边的太子殿下,他似乎被外面的芍药迷了眼睛,将长公主的问话置若罔闻。
咕噜噜的梭型石碾碾药声平稳的滚着,像两人平无波澜的内心。
套话第一招没成,便进入第二招——磨
“想想也不可能。”
“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以你的聪明应知道有些人活着就是祸害,为什么不早早斩草除根?”
在宝珠公主眼里,咱们的太子殿下是个奇人。
尹妃的心思再明显不过,五皇子心机颇深性格冷血,这两人活着是后患。
六皇子能无声无息买通梅岁安岂是善茬,让他活着为自找麻烦。
大皇子与苏长淮有血缘,苏长淮是禁军统领,大皇子请命去边疆碰触军权是狼子野心。
再说司马家,若她处在太子的位置十二年前司马家献人,司马节风能活过当年她把头砍下来给司马节风当球踢。
说回江南抄家一事,祸不及孺子简直妇人之仁,那一个个的哪是孺子,是她头顶刀,是讨债的鬼。
这么多后患若是她早夜卧不宁,太子还没事人一样,看他们在自已眼皮子底下活蹦乱跳。
等着他们强大了、跳脚了再杀,多费心力,又恶心自已,能得什么好处?
祁元祚:“自古王师要师出有名。”
“师出有名……”
宝珠公主重复了这个词汇,忽觉得意兴阑珊。
说好听的是师出有名,其实就是顾忌名声和身份。
连杀几个小丑都要师出有名,更何况是涉及两国的大事。
为了以后两国交战大齐师出有名,没人在意她去和亲的结局。
若她死在匈奴那更好了,大齐更师出有名了。
她拈起一朵干了的牡丹花,冷漠的扔进石碾,碾碎,笑不达眼底
“太子殿下自缚以德,乃大齐之福。”
这句话有几分诚心只有自身晓得了。
“我原想与太子交易,又现下又觉得没意思了。”
她亲缘寡淡,整个皇宫里只有太子和大皇子能与她说得几句话。
这浅薄的情谊只比来往打招呼的街坊邻居强一点儿,哪值得她为他杀人,交易前的诚意罢了。
宝珠公主幼时多愁善感,她如今二十一岁,对自已的未来混沌又消极。
她只在四岁时出过宫门,去齐帝的太孙府看望皇后嫂嫂。
在那之后,她就成了皇宫里多余一人,默默缩在自已的宫殿苟活,对外面的世界无甚期待。
有时被书中的描绘勾起了好奇,想到自已想干什么要请示齐帝,便又失去了兴致。
她不想面对齐帝,皇兄也不想面对她,这会令他们想起膈应又恶心的生母。
兄妹两人默契的回避见面和交流。
宝珠公主孤僻又安静,她不爱麻烦人,更讨厌求人,身份能让她得到所有物质的满足,旁的东西,她喜欢交易。
交易不来,就不要了。
比如这次,太子一句师出有名就触动了她对人生的消极情绪,默认了交易会失败,干脆半路止损,提都不提了。
她开始赶人:“太子殿下自便,本宫乏了。”
大热天的,祁元祚被邀请过来连杯水都没喝上又被送客了。
只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齐帝嘴硬没苦硬吃,宝珠公主嘴羞,说一半留一半,祁元祚嘴懒,你不说我也不说。
三人若犟起来,强
李归宁跟着太子懵懵的进来,晴天霹雳的出去。
两人话中用词没有多诡谲多惊世骇俗,可就是让李归宁不寒而栗。
她意识到皇宫里人心即鬼蜮,高高在上的天家只是表面平和,亲兄妹亲姑侄的交流也要以利益衡量。
李归宁骤然恐惧,她真的能在这个时代活下去吗?她真的能站上权利的天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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