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合纵(2 / 2)
“哼,亲爱的弗朗茨·斐迪南陛下怎么可能空口白牙地原谅叛徒呢。”
曾是奥匈帝国军官的盖达冷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
在布列斯特-立陶夫斯克条约签署之前,奥匈帝国与其盟友德军对待捷克斯洛伐克军团的态度从未有过半点仁慈。
他们拒绝接受投降,一旦擒获,就立即处以绞刑,甚至连战俘的尊严都不予承认。
当然,从奥匈帝国的立场来看,这无可厚非。
毕竟捷克斯洛伐克军团大多是奥匈军队的逃兵,他们倒戈相向,成为了旧日战友的敌人,是赤裸裸的背叛者。
就连向来对斯拉夫人较为宽容的弗朗茨·斐迪南,对赦免捷克斯洛伐克军团也持否定态度,可见奥匈帝国对他们的愤怒究竟有多深。
“但那毕竟是大战期间的事了。”
而今,捷克斯洛伐克军团所处的局势已不再相同。
“况且,将军您也明白,若拒绝这次赦免提议,继续在西伯利亚流浪,最终也不过是死路一条。”
“呃......”
盖达低哼一声,陶德曼的话正中要害。
的确,若继续这样下去,等待捷克斯洛伐克军团的只有死亡,死亡,还是死亡。
背后是磨刀霍霍、誓要撕碎他们的布尔什维克;眼前的白军同样不见得对他们有多友善。
补给正在一日比一日紧张,而包括符拉迪沃斯托克在内的远东地区,已被协约国及德国东亚舰队掌控;俄蒙边境,也在不断爆发着由谢苗诺夫率领的贝加尔哥萨克与x国军之间的冲突。
“究竟是要困死在西伯利亚,还是要抓住这份希望,全在将军您的抉择。”
“呼......德国希望我们捷克斯洛伐克军团做什么?”
这个问题,代表着愿意与德国合作的意愿。盖达的话音未落,陶德曼的嘴角已悄然扬起。
第一颗纽扣,扣上了。
虽然还剩许多需要扣上的纽扣,但正如他的上司、帝国外交部的主人所说:万事开头难,有开始就是胜利的一半。
“首先,请捷克斯洛伐克军团协助白军,尽可能阻止红军的进攻。”
“可以。但即便我们加入白军,也难以改变战局。白军已濒临崩溃边缘。”
“恩,我们德国也深知这一点。”
正因如此,他们也已做好了应对之策。
......
“这是为什么啊......”
随着四月的到来,被鲜血染红的寒冬终于结束,春天再次降临。在隶属于东亚舰队的德累斯顿级轻巡洋舰SS埃姆登号(SSEden)的甲板上,一名男子抱着头,望着这片陌生的极东海域。
“为什么偏偏是我,埃里希·冯·曼施坦因,要跑到只有雪和树的西伯利亚去啊。”
“呵呵呵,曼施坦因少校,您还在纠结啊?差不多也该放弃抵抗、接受现实了吧。”
“隆美尔上尉,你就一点也不觉得我们被发配到西伯利亚这种荒凉之地的命运可悲吗?”
“完全没有啊?反倒是早就迫不及待想打架了。大战时我和意大利佬、法国佬都干过架,就是没和伊万佬动过手呢。”
“疯子......”
曼施坦因一边咔嚓咔嚓地嚼着薯片(这玩意其实早在十九世纪就已经出现了),一边摇着头,看着一脸兴奋的隆美尔,不禁转过了身。
他到底是怎么沦落到要跟这种疯子一起被发配西伯利亚的地步?
虽然说这一切原本是为了快速晋升所作出的选择,但如今看来,满脑子只有后悔。
“呼......呼......我们此行不过是以‘军事顾问’的身份支援白军而已,隆美尔上尉,我们几乎不会有与敌人交火的机会的。”
在曼施坦因满声叹息时,瓦尔特·莫德尔如往常一般用冷静的语气劝慰着隆美尔。
在这个由热昏了头的隆美尔、陷入坦克戒断症状的古德里安之类奇葩组成的军事顾问团里,他算是为数不多的正常人了。
“可这世上的事哪有绝对?不过话说回来,莫德尔少校,你打算在甲板上练到什么时候?”
“呼......呼......锻炼肌肉这种事......呼......得趁有空的时候抓紧做才行。”
当然,也只是“算是正常人”罢了。
“听说西科尔斯基(w?adys?awEugenizSikorski)那家伙都已经戴上星星了......”
而他呢,却在世界尽头被一群怪人包围!
他只想尽快出人头地,调进舒服的参谋本部去。他太想去了,简直迫不及待。
“啊啊,我想出人头地啊!”
曼施坦因朝着大海,再一次大声喊出他已经喊了上百遍的心声。
“你看啊,穆勒舰长,那些就是我们陆军的希望之星。”
而这支军事顾问团的总负责人,汉斯·冯·塞克特则一脸无奈地望着曼施坦因的模样,无言地摇了摇头。
“不过嘛,起码大家士气高涨不是吗?总比那些白军指挥官强多了。”
“白军竟然烂到这程度?”
“哈!塞克特将军,您别提了。”
SS埃姆登号的舰长卡尔·冯·穆勒(KarlFriedrichaxvonuller),由于长时间驻扎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对白军的实际状况也一清二楚,此刻只能用无奈的语气说道:
“刚开始时还像是个人模人样的,可现在,那些家伙究竟是将军还是土匪头子,根本分不清了。”
“看来得好好教育一番了,用德国的方式。”
顺带也照汉斯·冯·乔部长的意思,让这些希望之星们积累点实战经验。
毕竟,实战才是最好的训练。
“呵呵,施佩尔上将也对这次行动抱有很高的期待呢。对了,那些‘义勇兵’预计会在下周到下下周之间抵达符拉迪沃斯托克。”
“我记下了。”
塞克特简短地应了一句,随后将视线投向大海。
远方,符拉迪沃斯托克的轮廓,已经隐隐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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