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轻装前进，走溪流（2 / 2）
“有把握了吗？”刘三走上前来，眼中也浮出一丝严肃。
秦苍没回话，只是站起身，盯着溪流前方的黑暗密林，眼神像刀子，冷冽锐利。
他知道他们还没脱困，但现在，他终于又握住了命运的方向盘。
他们不能停，不能等。还有粮，还有命，还有队伍，还有未来。
他的目光移向一小簇倒伏在溪边的枯草，那些干瘪的草茎在风中微微颤动，像是某种残留的迹象。他走过去，半蹲下，捏起几根草，目光在它们的根部与叶面上缓缓滑动。枯草看起来似乎是自然风吹倒下的，但其中有几根折断的位置，太整齐，太匀称。
“不是风。”他心中暗道，“这是被什么人踩过，或者拖拽过物品。”
他转头对身后的刘三道：“这里，有人来过。”
刘三没说话，只是轻轻“啧”了一声，从腰间抽出那把破旧的短枪，检查弹仓，动作娴熟利落。他这人嘴上吊儿郎当，实则心里比谁都明白——苍哥一旦语气压下来，那就不是瞎猜，那是要出事的前兆。
“脚印能看得清吗？”刘三问。
秦苍没回，他扯出一根更长些的草茎，点燃手中的打火石，小心将草点着。火苗嘶地冒起，刹那燃烧。他蹲在地上，举着草把，靠近地面探查微妙的痕迹。火光将地面照得发亮，枯叶、砂石、泥土的缝隙都露出原貌。
就在一小块湿泥地上，有一道浅浅的压痕。
“有脚印。”他低声道，“四五个，大概昨晚过的。”
刘三蹲下来瞧了一眼，“往哪个方向？”
秦苍指了指溪流下游的方向，“和我们要走的一样。他们不是探路的，是撤退。”
“自己人？”刘三声音带了点迟疑。
“不像。”秦苍摇头，“如果是我们的人，他们不会故意抹掉这么干净，而且步幅不同——我们的老兵习惯低身前行，这几道脚印间距太匀称，是经过训练的整编节奏。”
他站起身，眉头紧锁，火把随手丢进溪水中，发出“噗”的一声熄灭。他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这片林地也许已经不再安全，敌人可能已经在撤退前留下了暗哨，或正在沿着他们撤退的路径追踪而来。时间，对他们愈发紧迫。
“所有人，十分钟后整队。”他冷声道，“轻装前进，走溪流。”
他一边下令，一边扫视众人。林间休息的士兵陆续起身，个个脸上都带着疲惫，却没有一句抱怨。有人在重新系紧鞋带，有人检查水壶与食物袋，还有人低声相互交代着哨兵换岗的情况。
刘三走近几步，低声道：“你是不是觉着，这次不只是撤退这么简单？”
秦苍没看他，只是盯着溪流远处弯折的方向，声音低沉：“他们不是为了追，我们不是为了退。”
“什么意思？”
“我们要躲的，是他们想让我们以为的安全。”
刘三愣了一下，随即轻轻骂了一句脏话，“你是说……这林子里有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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